“爷,咱们就这么走了,若是王妃知道了,那就······”三虎骑着马,跟着秦战身后询问着,这次回京带了十几个兄弟,这次突然回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难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会有事的,我们快去快回,快尽快赶回去。”
三虎这么担心不是因为军中有什么要务,而是前方来了信,莫姑娘得知秦战即将娶亲的消息,一气之下独自出走了,秦战这么着急无非就是为了去寻她。
原先七日的路程,两人每天就休息了一两个时辰,其他时候都在赶路,不到五天就赶到了岭南,秦战一路飞驰回了府宅。
“莫姑娘人呢?让你们好好照顾,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人的?”秦战才入了府,便立刻责备起府中下人,吓得丫鬟小斯跪倒一地。
自从他们跟着莫姑娘,就从未见过秦战发火的模样,如今全都吓傻了,谁都不敢多言。
“姑娘是怎么不见的?”
“回···回将军,奴婢一早到姑娘房中,便发现姑娘不在房中,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原先伺候莫紫鸳的婢子吓得浑身发抖,颤抖的声音回应着,递上了信。
信封上写着兄长亲启,信里的内容是这样的:
紫鸳自知贱籍之身,不堪匹配兄长,得知兄长寻得良配,紫鸳虽心有不甘,却知此生无福,与兄长相知相识,乃紫鸳此生最幸,与兄长在岭南的两年光阴足以回忆此生,望兄长日后多多保重,与许家小姐琴瑟和鸣,妹紫鸳敬上。
秦战握着书信的手越来越紧,缓缓闭上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才开口询问,“可有她的消息?”
“有人说在宁远村看到过莫姑娘,属下派人寻了几次,也没有找到。”负责府里护卫的侍卫长低着头不敢看秦战。
听了护卫的话秦战立刻出了门,策马向宁远村而去,他在村子寻了一圈,确实没有莫紫鸳的身影,就在他想要离开时,却听到一对夫妇的对话。
“新来的这位姑娘可真是心善,不仅教村里的孩子识字,还教孩子们拳脚,这样一来,孩子们可都有自保的能力了。”那妇人欢欢喜喜的对着自家夫君说着。
“是啊,咱们过会儿把我新捞的鱼,给这姑娘送去。”妇人的丈夫也是欢快的回应着,两人说着朝秦战身边走过。
“大哥大嫂,你们所说的姑娘可是姓莫?”秦战见两人走过来立刻询问到。
这夫妇俩看着彼此,都没应他,就怕这人是个坏人,秦战看穿了两人的心思,赶紧说道:“两位请放心,我不是坏人,只因家中小妹与父母闹变扭,悄悄离了家,我来是寻家妹的。”
夫妇两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华服公子,看他的样子确实也不像坏人,更何况这位姑娘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家的,于是丈夫回应了秦战的话。
“莫姑娘,就带着村里的孩子在后山河边,你自己去看看吧!”
“多谢大哥。”
听了村民的话,秦战立刻朝后山去了,确实是莫紫鸳,她此时正在和一群孩子打打闹闹,秦战见了她,立刻跳下马,朝她跑去,莫紫鸳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去,便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朝她走来,立马站起身,朝他奔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秦战心里更加害怕会失去她。
“兄长不是快要成亲了吗,怎么会来了岭南?”莫紫鸳说着,眼泪如珠帘般连成了线。
“傻丫头,你怎么能轻易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秦战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生怕一松手便会永远失去她。
莫紫鸳抬头望着他,眼角含泪,面露难色,“兄长即将成婚,紫鸳怕自己的存在会让你们夫妻不睦,所以······”
“紫鸳,你放心,她是一个识大体,有大格局的女子,我与她已说好,她入门之后你的身份不变。”秦战为求她心安,将自己与许云瑶的约定说与她听。
莫紫鸳听他这么说,纵然是心有不甘,但也没继续说什么过分的要求,她本以为他已推掉了婚事,可如今依他的口气,自然是不会退婚的。
她也十分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别说成为他的正妻,就连与他为妾氏,都是不可能的,自己的身份仍然是逆反,嫁给他免不了会让整个王府受牵连。
“是紫鸳让兄长为难了。”莫紫鸳很是懂得在他面前装温柔,扮可怜。
“随我回府吧。”秦战说着抱着她上了马,莫紫鸳不曾反抗,因为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论他未来的妻子是何人物,今日之事便是她日后最有利的证明。
回了府之后,秦战将她抱下马,牵着她进了府,“以后切莫乱跑了。”
“紫鸳知道了。”此时的莫紫鸳早已经换上一脸笑容,“兄长放心,以后我会与夫人好好相处的。”
“如此最好。”秦战听她这么说想来是释怀了,“紫鸳,你知道的,这个亲我是非成不可的,陛下赐婚万万不能退婚的。”
“紫鸳明白,兄长不必特地解释。”莫紫鸳嘴上说的大度,面上却显得十分委屈,让人看了觉得对她十分抱歉。
“此事终究是我负了你,你若是不喜以后不必与之相见,我让她留在上京即可。”秦战看了他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喜,也舍不得她受委屈。
“若是让许家小姐留在上京,会不会太让兄长为难。”莫紫鸳听到这话,心中自然十分欢喜,若是能让她留在京城,那是最好,这样自己便能和秦战继续过着属于他们的日子。
“让她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这倒是也不难,若你不喜,那便让她留在京城吧。”秦战见她眼里的光,既然她如此抵触,那便让许云瑶留在京城就是,若是紫鸳再次离开,他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
“那全听兄长的。”莫紫鸳目的达到了,心中不慎欢喜,“兄长赶了好几日的路怕是累了吧,不然咱们先歇息吧!”
“是有些累了,那我先下去休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秦战看着莫紫鸳,他不是不懂她的心意,只是终究是跨不过心里的砍,她明里暗里的提过好几次了,秦战都只能装傻充愣。
看着秦战带着三虎远走,莫紫鸳气的坐下拍了拍身边的桌子,这么久了,他虽待自己很好,却始终不肯碰她,也没有给过一个正式的名分。
“小姐,今日若不能与将军同房,怕是得等到大婚之后了,到那时新夫人岂不是知道您还为与将军······”
没等婢女说完话,莫紫鸳便将身边的水杯重重砸向她,“什么新夫人?在这岭南将军府中,夫人只有我一个。”
“是奴婢说错话,请小姐不要怪罪。”翠菊见她发了这么大的火,立马跪了下去。
“就算她嫁给兄长又如何,她不过只有个尊贵的身份罢了,兄长的心还是在我这的,何况兄长说了,婚后便让她留在王府,以后相处的机会更少,如此一来兄长便还是我一人的。”今天发生的事让她确定了自己在秦战心目中的位置,她原先害怕会失去他,可如今她得到了最好的答案,不管嫁过来的是个怎样的人,她都不可能夺走秦战。
次日,清晨。
秦战起了一个大早,原想着早些回京城,就怕耽搁了婚期,可又放心不下莫紫鸳,这才在院中等着她醒来。
“兄长怎么等在此处,为何不进屋里叫醒紫鸳呢?”莫紫鸳其实早就知道他等在门外,甚至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没想到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进来,只能自己出来了。
“无事,我要启程回京了,特地来与你说一声。”秦战见她出来,立马起身,见她情绪正常,心里舒了一口气。
莫紫鸳听他说了,面上似乎带着些为难的笑,“紫鸳虽然不舍,但明白兄长此去,是有要事,自然不敢阻拦,望兄长一路平安。”
“紫鸳放心,大婚之后,我便启程回岭南,不会让你久等的。”秦战见她不舍的模样,心中难舍万分,却又不得不离开。
莫紫鸳握着他的手,一脸深情的看着他,“紫鸳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听了这话,秦战才彻底安心了,莫紫鸳一路将秦战送至门口,看着他上了马。
“紫鸳,回府吧,我先走了。”秦战越是看着她越是不舍得离开,可是却不得不离开。
“我看着你走,路上注意安全。”莫紫鸳没有回屋,而是站在那里,满脸的不舍。
秦战朝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策马离开了。
“此一去,他心中便会对我多了几分愧疚与怜惜。”莫紫鸳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满脸的自豪,她对此深信不疑。
不管这个许家二小姐是个怎样优秀的美人,她在他心中终究是占有一席之地的,而这个位置谁也无法撼动。
上京城,丞相府。
这几日许云瑶一直在府中学习大婚的礼仪,丝毫没有松懈,这几日还试穿了祖母所绣制的嫁衣,她这些日子可是没有闲着,每天都累得不得了。
“小姐,珠翠阁送来了您的礼冠。”莹儿身后带着珠翠阁的阮画师。
“没想到竟然是阮姑娘亲自送过来了。”许云瑶坐在花园的凳子上,看着阮画师亲切的问着。
阮画师端着手上十分精巧的妆匣,上面刻的是并蒂莲花,上下两成,十分精巧好看,寓意也很好,阮画师打开盒子,递到她的面前,“珠翠阁为恭贺小姐大婚,这支妆匣是特地为小姐打造的,小姐看看这礼冠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礼冠是一顶金冠,冠面上是由许多珍珠穿成的梅花,后面的珠帘是由许多的红色珠帘而成,很是美丽,祖母为她准备的婚服是一枝梅花绣满半片衣裙,意欲一枝独秀,正好也与她的冠相配。
敬酒冠则是玉石所做的莲花冠,十分精巧漂亮,比起那个华丽的礼冠,许云瑶更加钟意这顶莲花冠,很是喜欢。
“多谢阮姑娘了,我很喜欢。”许云瑶说着示意莹儿递了一个红封给她,这些日子采买的东西也都陆续送了过来,许云瑶特地让莹儿多准备了一些红封,以便于送给来人。
“多谢小姐赏赐,奴家祝小姐新婚美满。”
这些祝福的话许云瑶听了不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阮画师谢了礼,便跟着婢女出了门。
秦战走的那日,王府便派人来传了话,许府上下这才安定了,两家虽然都焦急的准备着婚事,可这京城中的传言依旧不断,许云瑶都听得快要以为这是真的了。
大婚在即,秦战却始终没有消息,她这两日一直在想,后天便是大婚了,她该不会要独自嫁去镇南王府吧。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那天秦灵突然提起莫紫鸳,这绝不是偶然,只怕是秦战回岭南,这事与她相关,不然以秦灵的性子断不可能在她面前提起这人。
这段时日她也命人去查了一番莫家的过往,这莫紫鸳不过是被贬为贱籍,若是秦战有心,给她个姨娘身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事长公主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女子先前许婚逆犯晋王,哪怕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她也不会轻易松口,毕竟这事关乎整个镇南王府的清誉。
她也不知以后究竟该如何与秦战相处,原想着与他相敬如宾即可,只要他的这位美人不找自己麻烦,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许云瑶正在发呆时,听到身后的院墙忽然传出一阵声响,她转头一看,秦战是跳进来的,幸好她刚才为了清净把下人都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