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那你现在知道了？”
    王小六儿伸出手，啪啪两下，拍在了金彪的脸上，“没事儿，愿意玩儿，咱们继续。不过下次，就不是拿钱能摆平的时候了。”
    “我服了。”
    金彪哆哆嗦嗦，又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咣咣咣，给王小六儿直磕头，“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从今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就是我亲爹！”
    “得了吧你。”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你没必要这样，不过，有一句话，我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想报仇，你就冲我来，知道么？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地里冲冯楠下手……”
    “不敢，不敢！”
    “不敢，是你的造化。”
    王小六儿说完，冷哼一声，他低头，发现自己鞋带儿开了，金彪一看，马上明白过来，连忙爬过去，给王小六儿把鞋带儿系上，“爷，我现在，叫会计送钱过来。”
    “直接转我卡上吧。”
    “诶！”
    十分钟不到，钱就到账了，分了好几笔，但数量差不多，甚至还多出了一点儿。
    王小六儿也没在意，看了一下，一撇嘴，“咋还多了点儿呢？”
    “一点孝敬，不成敬意。”
    “你还挺会来事儿。”
    王小六儿一撇嘴，“不过，光扯这个，没用，以后怎么样，还得看你日后表现。”
    “您放心，您放心。”
    “对了，我还有一个事儿问你。”
    王小六儿扭头看看金彪，“冯楠有个保镖，还有一个司机，他俩怎么回事儿？”
    “她俩……他俩……他……”
    王小六儿斜睨着金彪，眼睛一眯，金彪马上一个哆嗦，“我花钱了！我花钱了！”
    “花了多少钱？”
    “这些年了，早不知道了！反正不少就是了！”
    “他们很早以前就是你的人了？”
    “是，也不算是，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拿我的钱！”
    “监视冯楠用的。”
    “也是觉得，早晚用得上。”
    “有两下子。”
    王小六儿咯咯直笑，开门出去了，“来，你过来。”
    “诶。”
    金彪几乎是爬着出去的，那几个手下你看我，我看你，没敢动。
    “没让你们动，都给我消停点儿。”
    “知道，知道。”
    王小六儿带着金彪来了，再看金彪，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姚总一看见金彪这德性，身子一歪，“我的天……这……”
    再看金彪，从王小六儿身后猫着个腰，像个小喽啰似的，规规矩矩地。
    冯楠也懵了，不敢做声，再看金彪上前来，噗通一下，直接就给冯楠跪下了，吓得冯楠身后那几个赶紧躲了，金彪的跪，他们可受不起，“楠楠，不不，那个，那个……”
    他一时间不知道叫啥。
    “叫冯总。”
    “诶，冯，冯总！对不起，我错了！”
    话说完，金彪往地上磕头，咣咣几下，铿锵有声啊，“对不是人，我是个畜生！我鬼迷心窍，请您原谅！”
    “你，你起来吧。”
    冯楠吓得直往王小六儿身后躲，下意识地拉着王小六儿的胳膊，一个劲儿地看他。
    她认识金彪这么多年，头一次看见金彪这么老实！
    “行了，差不多行了，你滚吧。”
    “诶，那我，那我先撤了。”
    金彪说完，灰溜溜就要跑。
    “诶，等会儿，把你那几个手下也带走。”
    “诶！”
    金彪回身，去找几个手下了，没敢再跟王小六儿照面儿，直接从小门儿就溜走了。
    他倒是跑得挺快，留下姚总他们你看我，我看你。
    姚总上前，“那个，兄弟……这……”
    “啊，没事儿。”
    王小六儿背着手，笑了笑，“我跟他，在屋儿里讲讲道理，还行，挺顺利地。”
    姚总那几个手下都懵了，心说，这道理讲得挺明白啊，脑瓜子讲那么老大！
    可谁也不敢做声，都在一边你看我，我看你。
    这时候这几位都看明白了，这小爷，不好惹。
    “好像还有俩人儿吧。”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冯楠那个保镖呢？还有那个司机。”
    “在楼下呢，他们俩想跑，让我的人抓住了。”
    “看看去不的？”
    王小六儿看冯楠，冯楠寻思寻思，摇摇头，“算了，还看什么！见金彪把人带走就行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
    “嗯。”
    冯楠拿出手机，给金彪打了个电话，姚总使了个眼色，叫手下去放人，金彪都没敢做声，灰溜溜带着那俩货就走了。
    “金总，咱们现在去哪儿？”
    那个司机在开车，只不过，这次在给金彪开车。
    “去医院。”
    金彪看起来平静多了。
    “诶。”
    司机知道事情不妙，也不敢做声，开车直接去了医院了。
    此时，冯楠身边那个不算漂亮，身材倒是不错的女保镖，隐隐地感觉不妙。
    她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儿了，“金总，对，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我，我没想到，那个王小六儿，有那么厉害。”
    “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我说他身手不错，三两个人，架不住他。”
    “然后呢？”
    “然后，他跟我身手差不多了，你多找几个人，没问题。”
    “他身手跟你差不多？”
    金彪斜睨着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脸。
    女人低头，没敢做声。
    “就是因为你，今天，我们这几个，差点儿都折在那小子手里，我也不跟你废话，这么多年，你拿了我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清楚。”
    金彪吸了一下鼻子，“把钱还我，一分不少，我就当没这个事儿。”
    “我，我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那也没事儿。”
    说话间，几个人到医院了。
    金彪一摆手，几个男的直接上来，把女人从车里拽了出来，“你不是跟那小子身手差不多吗？来，来六个人。”
    说话间，那几个挨揍的都上来了，还有一个在医院等着的，“这几个，都受伤了，算我给你个机会。”
    女人一愣，“啥意思？”
    “他们六个，你一个！你不说，你跟王小六儿实力差不多吗？来，你试试。”
    金彪一摆手，“带走。”
    那几个打手，平素里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了，几个男的上前，一下就把女保镖给摁住了，“走！”
    金彪去医院，放了点血，又处理了一下，虽然被王小六儿打掉了两颗牙，还有点儿轻微脑震荡，但总体来说还没啥事儿，他越寻思，越觉得心里憋气，就叫了几个狐朋狗友去ktv唱歌儿去了。
    金彪有钱有势，那边的经理看他气儿不顺，赶紧把这边最漂亮的几个小姑娘都给叫来了，金彪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看样子跟冯楠颇有几分神似的一个，一起玩儿了一会儿，燥火难忍，当着一群人的面儿就把那小姑娘跟摁了。
    ktv里，嘈杂得厉害，金彪一改平素里的软弱，还挺来劲，就在这时候，外面的门，被人踹开了，呼啦啦冲进几个人来！
    金彪和那几个朋友都喝多了，扭头一看来人了，金彪提着裤子赶紧起来了，“你们干嘛？你们干嘛？”
    “干嘛？你特么敢动我的女人！”
    一个领头儿的拿着啤酒瓶，上去一下拍在了金彪的脑袋上，金彪一声惨叫，还没等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几个男人冲上去，对着金彪就是一通暴打，这拳脚不断不说，一个劲儿地往金彪的腿中间儿招呼，等金彪的手下和那个妖艳货闻讯赶来时，金彪正捂着下面满地打滚儿呢……
    “赶紧送医院！”
    女人一摆手，众人赶紧架着金彪又奔着医院去了。
    人，呼啦啦地来，呼啦啦啦地走，女人抱着肩膀，站在原地，见人都走了，没影儿了，嘴角儿一勾，露出一抹笑意。
    她幽幽转身，抱着肩膀，屁股一扭一扭地，也跟着一起下楼去了。
    “老板娘……”
    几个男的从旁边的包间儿里出来，搓着手，看着女人赔笑。
    女人瞅了他们一眼，从包儿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男人。
    男人做诚惶诚恐状，“诶呀，诶呀，这多不好意思。”
    “别废话了，带着你的兄弟们，离开江城，短时间内不要回来，等我消息。”
    “诶！”
    “诶，站住。”
    男人刚要走，就被女人叫住了。
    “你有什么吩咐？”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今晚就走！”
    “把那个女的，一起带走。”
    “您放心。”
    “我再啰嗦一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玩不了，要是让金彪抓住你们几个，什么后果，你们自己知道。”
    “您放心，我们肯定跑的远远的！”
    “滚吧。”
    “诶。”
    几个男的灰溜溜就跑了。
    女人的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也跟着转身下楼去了。
    ——割——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啊，我知道了。”
    “嗯，嗯。”
    冯楠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窗边接了两个电话，一时间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王小六儿练完功，洗个热水澡，从里面出来了，看冯楠在那儿若有所思，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干嘛呢？发什么呆？”
    冯楠白了他一眼，扭过身来，“金彪住院了，你知道吗？”
    “啥时候？”
    “就刚才。”
    “我也没怎么使劲儿打他，不用住院吧。”
    “不是，刚才他在ktv里让人给打了，挺严重的。这事儿不会是你找人干的吧！”
    “我要揍他，当场我就走了，干嘛找后账？”
    “那倒也是。”
    “咋的，打的严重吗？”
    “挺严重的，说是，可能要废。”
    “要落下残疾了？”
    “不是那种。”
    冯楠跟在王小六儿身后，俏脸微红，“好像是，让人对当间儿踢了好几下，挺严重的。以后，可能，真就不男不女那种了。”
    “真的假的？”
    “诶呀，肯定是真的，要不我怎么问是不是你干的呢？”
    “哼。”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他没说话，寻思寻思，寻思了半天，“诶，你还真别说，我可能真知道是谁干的。”
    “嗯？”
    冯楠当时一惊，瞪大了眼睛，“谁干的？”
    “我不能说，没凭没据地，就是猜的。”
    王小六儿说着，还摸了摸鼻子，“再说了，这样也好！他要是真的废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啥好事儿？”
    “让他断了念想，就省去一个大麻烦，最起码，以后他估计是对你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
    “死样儿吧，那我也给你断了念想得了！”
    冯楠说着，假装要踢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都没躲，伸手去掐冯楠的小脸儿，吓得冯楠赶紧一歪身子，笑嘻嘻地。
    “你要是真的烦我，你可以回你家去，又或者，直接跟我说清楚就得了！只要你跟认认真真地跟我说，不喜欢我，讨厌我，我保证以后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
    “就是要绝交的意思呗？”
    “那你看。”
    “你说绝交就绝交啊？”
    冯楠白了他一眼，看王小六儿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直接大白腿一掀，径直地骑在了王小六儿身上，那小手手，还搂着王小六儿的脖子，居高临下，颇有几分女主子的做派，“要绝交，也行，你先跟我说，你跟金彪在酒店里都聊什么了？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他怎么突然那么怕你了呢？”
    “因为我揍他了，他能不怕我吗？”
    “不，不是。”
    冯楠一撇嘴，“我了解金彪那个人，你要是单纯地打他，他不带那么老实地！”
    “哼。”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那你就不用管了，总而言之，我有我的办法。”
    “诶呀，你就跟我说说呗！我想听！”
    “你想听我就得告诉你啊？想啥呢！”
    “诶呀，你就说说嘛。”
    “别磨人。”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轻轻地拍了冯楠一下，“都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啥眼光啊？你找那俩人儿，一个保镖，一个司机，哪有一个管用的！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都让金彪给忙活了！”
    “我怎么知道他们背叛我了！”
    冯楠也挺来气，“那个保镖，跟了我四五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估计，也没好儿。”
    王小六儿一撇嘴，“听金彪的意思，那个女的，拿了金彪不少钱，而且时间也不短了，她平时没啥用，可算用上一回，还弄成这样，以金彪那种性格，他肯定饶不了那俩货。尤其那女的。”
    “他会找人打她吗？”
    “那说不准，打一顿都是轻的，弄不好，现在正跟几个大老爷们儿一起做游戏呢。”
    “嗤，你这脑袋瓜子里，就没点好事儿！”
    “本来嘛。”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摩挲摩挲冯楠，“反正也不是啥好东西，关心她干嘛！有那时间，还不如说说咱俩的事儿！”
    “咱俩啥事儿？”
    “我又救了你一次，这都第几次了？是不是应该有点儿表示啥的？”
    “死样儿吧。”
    冯楠抿嘴笑，大眼睛往上一翻，左上一下，又上一下，像是憋着一肚子的鬼主意，“大不了……大不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