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幻影内，叶无双黑瞳一闪。
    她是通过睡梦（sleep）内部网站联系公司成员的。
    因为职业的缘故，她通常不会露真容去执行什么，这伴有风险。
    比如去参加国际象棋世界比赛时，她化名kala，易容成金发碧眼的模样。
    比如去参加世界街舞比赛，她化名nameless，戴着口罩。
    比如去破案，她化名灵狐，带着灵狐一般的面具。
    创建sleep公司时，她也隐于网络之后，用专门的账号办公。
    想要证明自己，登录账号，进入核心管理层便可。
    她给季奶奶买香水时，用的便是自己的创始者账号：1。
    “奶奶给我发消息了。”
    旁边的季深看了眼手机，低沉的声音充满愉悦：
    “她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睡梦幕后boss，还要我好好照顾你，如果敢欺负你，就等着完蛋吧。”
    他奶奶倒是越来越喜爱叶无双了。
    叶无双眸中浮现温暖的笑意。
    季奶奶，就像她自己的奶奶一样——叶家的奶奶辈早些年就去世了。
    季深见她笑容温和，有了温度，自己也慢慢勾起薄唇，看车窗外的风景。
    其实奶奶还问了一个问题：
    “孙媳妇制香这么厉害，怎么自己从不喷香水呢？”
    这个问题，季深用“习惯”回答，心里却很明白。
    叶无双不能喷香水。
    她是杀手，需要来无影去无踪。
    香水会留下踪迹和线索，对她很不利。
    -
    接下来，叶无双没有去季氏的制香公司调香，而是在季氏庄园搭了个临时的调香室。
    一是她喜欢安静私密的环境。
    二是她知道大伯一家不是善茬，制香公司是花颜的地盘，少不得要多些有的没的事，不如不去。
    这招“提前预判”，让准备了好几种“对策”的大伯一家无处可发，憋得要命，也气得要命。
    花颜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在社交网站继续营销自己和季晨的神仙豪门爱情。
    季晨也接受了一个采访，深情诉说自己的妻子花颜为了救活制香公司，有多辛苦，几天几夜都不睡觉等等。
    他们怕叶无双空降制香公司管理层，挤掉花颜用了几年才稳固的地位，削弱大房一家的影响力。
    于是先下手为强，声明花颜的“功臣”地位。
    季深敢让叶无双来，就等着被骂狡兔死，走狗烹吧！
    可他们也不想想，叶无双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她只是，直接把睡梦sleep并入季氏集团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季深也表示：
    “以后季氏名下两个制香公司，共同发展，同一个网站售卖。”
    撞产品不可怕，谁卖不掉谁尴尬。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乞丐抱着自己的碗，生怕旁边的人抢走自己的东西。
    旁边的人呵呵一笑，反手搬出一套满汉全席，然后告诉你：
    别慌，我不跟你抢，我瞧不上你碗里的残羹冷饭。
    大伯一家：“……”
    这特么还不如空降管理层！
    来了管理层，香水越卖越好，他们好歹还有更多的分红！
    -
    季氏庄园。
    季深把巧克力蛋糕递给叶无双，夸了一句：“这招狠。”
    花颜是“功臣”，成为制香公司高层很合理。
    叶无双是季氏未来的董事长夫人，把名下的制香公司并入季氏更合理。
    两人谁也不打压谁，同一个平台，大家一起售卖香水，各凭本事。
    到时候技不如人了，总不能仗着自己是“功臣”，就不允许董事长夫人卖香水吧？
    “你给花颜发的奖金，不是更狠吗？”叶无双切下一块蛋糕，送进嘴里。
    今早，季深声称自己连夜看了堂弟夸妻子花颜的采访，十分感动，拿出整整一个亿，奖励花颜这些年的辛苦。
    “天价奖金”的热搜跟着就上去了。
    一整套操作下来，兵不血刃。
    舆论优势瞬间来到季深和叶无双这边。
    季氏掌权者对待功臣，要奖励有奖励，要公平有公平。
    未来销售额降低，导致话语权降低，再带来影响力降低什么的，就跟他们无关了。
    “你知道吗？大伯他们以为你是我的软肋，所以才对你下手。”
    季深端起午后咖啡，双腿交叠，靠在沙发品尝，动作优雅矜贵。
    “挺好的，我喜欢没脑子的对手，虽然十分无趣，但解决起来很方便。”叶无双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旁边撸小十三的季奶奶：“……”
    她在心里疯狂吐槽：
    不是对方没脑子，是你们俩太有脑子了好吧！
    真可怕！
    商战真可怕！
    明明不动刀也动枪，却感觉有万般刀光剑影，处处都透着危机。
    “喂，将军。”季奶奶捅了捅旁边晒太阳的季瀚海：
    “有没有觉得咱们孙子是大魔王，孙媳妇也是大魔王，两个大魔王联手了？”
    “啊？”发呆的季瀚海回神，反问老婆：“今晚吃大鸡腿，还是大鸭腿？”
    季奶奶：“……”
    这家伙的孙子会经商，已经不是奇迹了。
    是神迹。
    -
    时间来到国际调香大赛这天。
    比赛在邻国举行，飞机飞几个小时就到了。
    有绝对的实力做保障，叶无双过五关斩六将，拿下第一。
    举办方用英文宣布道：“女士们和先生们，本次‘绅士’主题国际调香大赛的第一名，是来自夏国的sleep小姐！
    这款香水的香调是西普调。
    前调，橙花油、苦橙叶、柠檬。
    中调，芫荽、生姜、罗勒、小豆蔻。
    后调，橡木苔、香根草、雪松。
    她告诉我，她调的这款香水，名为‘shen’，s、h、e、n。
    是她未婚夫季深的深，也是中文词语神明的神。
    好吧，让我们压下心中的羡慕和嫉妒，恭喜sleep小姐，荣获本届国际调香大赛第一名！”
    掌声和灯光一同到来。
    却不见叶无双。
    -
    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季深急不可耐，灯都不开，把获奖者按在门后激吻。
    吻毕，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染上暗欲，嗓音嘶哑：“宝贝儿，你怎么这么会取名字？”
    她觉得他是她的神明么？
    真让人高兴。
    获奖者紧闭黑瞳，颤抖着睫毛，羞得说不出话。
    “你也是我的神明。”
    男人重新吻上去，修长的手指解开两人身上的阻碍。
    一屋春色，满屋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