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含笑道,“微臣见过四王爷。”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唇边是一抹淡若春风的笑意,“陆大人别来无恙,可我早已不是昔日的四王爷了,不必拘于此等凡俗礼节,弃了那称号也并无妨碍。”
眉眼间带着沉稳的野心,一时失意也挡不住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雍容气质,这个男人不是昔日的淮相王顾桓,又是谁呢?
陆承风也不是拘于俗礼之人,当下淡淡一笑,改了称呼,“公子,承风已得到皇上首肯,明日就会启程去边境,与兵部尚书赵武一同处理暴乱之事。”
顾桓抚掌笑道,“我就知道你有这本事,如此胜好,一切都照着我们的计划进行,待你去了边境之后,自会有人与你接应。届时你只需要出个看似完美的作战计划,大退叛军,而赵武……只要他一不留神死在了那里,此番回京后,皇宫里那位定会给你进官加爵。以你所长,自然最适合进刑部,而兵部也会有崔侍郎接替尚书之位。如此一来,六部之中兵部与刑部都会是我们的人了。”
刑部。
提起这两个字,陆承风的眼神微微一变。
这次计划无论如何都得成功,因为他必须掌控刑部,否则蒋瑜进去,生死难料。
他看着眼前的顾桓,这个男人眉目之中尚且透露着昔日那个淮相王的沉稳内敛,但难掩野心与欲望。
陆承风从来都不是肯屈居人下的幕僚之宾,此番在这个已经失去爵位什么都不是的人面前却是一副温和顺从的模样。
他心里的盘算顾桓并不知道,因为自他踏上状元之路那日起,就已经是顾桓的人了,顾桓信他,也没料到过他会有如此大的野心,和自己并无两样。
对陆承风来说,顾桓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待到夺宫计划事成之后,他自有办法解决掉这个被废掉的藩王。
眼下利用的,不过是他为王多年在各地安插的眼线和幕僚。
“承风,一切都有劳你了,此去边境,万事小心。”顾桓诚恳地拍拍他的肩,将重任委于他。
陆承风自然也信誓旦旦地接受了重任,告辞之后,信步走出了大宅。
转过身去,他的表情瞬间隐没在面上,而他没有看见的是,顾桓温和信任的眼神却也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互利用,各不信任,自负的人从来都只信自己,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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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华严殿里,顾渊却是持着茶杯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山白云,唇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鹬蚌相争,得利的还是渔翁。
弩赤这个人早就老了,一心想得到安稳的晚年,还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也送来了京城,以示臣服与朝堂的忠心,又岂会如此轻易发动什么暴乱?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顾渊素来把百姓河山放在心头第一位,又怎么会对边境之事全然不了解呢?
事实上,从弩赤没能回书那日起他就清清楚楚地知道,并非弩赤有心不回,而是那书恐怕早在半路就被劫走。
暴乱一事由边境的探子秘密上报,其实滋事之人压根不是蛮夷之族,而是蒙面的一些暴徒。至于为何蒙面,自然是不愿暴露身份了。
是什么人想在边境挑起暴乱呢?以卵击石这种找死的事情,不会有半点利益可言,可对方既然这样做了,必定就是背后有好处。
扮作蛮夷发起暴乱,平息暴乱之后谁会是得利之人?
顾渊摇头哂笑,棋局一目了然啊。
作者有话要说:暴乱也会被和谐掉,倒地。
朝斗太苦逼了,有bug之处欢迎大家多多指正_(:3」∠)_。
有姑娘问还有几章,目测二十章【其实这货就是没有概念随便说说= =、咳咳咳】。
神马o(╯□╰)o有人要定制!!!!!不要啊,五十万字改起来真的会死人,新坑无望啊!!!
跪地不起的同时心里还有种隐隐的欣慰,这是怎么回事= =
番外会有的,搞笑甜蜜养包子,这些都会有的。
☆、第120章夺宫【三】
第一百二十章
陆承风要去边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罢了,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却又意义重大,不啻于晴天霹雳。
因为边境之事,蒋充仪被指认为如顺仪的同谋一事也耽搁下来,她依旧待在廷芳斋,一切只待边境□解决后再做进一步调查。
而蒋充仪原本平静的神色在听到如意说出来的这件事后,倏地支离破碎,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他要去边境平定叛乱?”
心脏顿时揪成一团。
“他不是文官么?平什么叛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哪里就有那个能耐去平定叛乱了?”蒋充仪已然失去理智,声音都尖锐起来,“皇上怎会作出这种决定?这完全没有任何道理!”
“主子,您不要急啊!”如意被她的失常给弄得心神不宁的,赶忙拉住她的衣袖,“奴婢听说是陆大人在早朝时亲自请求皇上,要求作为军师出行的,并非皇上自己的意思,想来他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主子您先别心急。”
听了如意的话,蒋充仪的表情一下子僵在面上,“你说什么?是他……是他自己要求的?”
方才因为乍闻此事而激动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些,她迟疑地思考片刻,终于理智回笼。
以他的性子来说,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如今既然亲自请命要去边境平定叛乱,必定是有所计划。
可是毕竟是去镇压暴民的,冲突必不可少,蒋充仪心头仍是有些慌,生怕他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
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如意,准备一下,我要去佛堂走一趟。”
步辇载着她一路去了佛堂,一想到第二日陆承风就要去边境了,蒋充仪心头就难免堵得慌。
她只希望在他走之前求个平安符给他,趁着他上早朝之时让如意偷偷交给他,哪怕这样做冒着极大的风险,她也要试一试,至少能让自己安心些,最好也能给他带去些慰藉。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她迈进佛堂之时,却倏地发现有个人正悠然地站在大殿里,背对正门,一身素净的鹅黄色衣袍显得温暖宜人。
这个背影——
这个背影,化成灰她都认得。
傅容真。
听见脚步声,容真笑吟吟地转过身来,挺着大肚子对门口的人扬了扬眉毛,“呀,蒋充仪,真是巧,竟然在这儿也能碰上。”
嘴上说着巧,可她的表情里却丝毫没有半分诧异,蒋充仪冷眼看着她,猜到其实她一早就来这儿等着自己了。
“是啊,还真是……挺巧的。”蒋充仪的声音里带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