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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3
    “你倒是聪明。”
    这样安排下去,旁人顶多猜想着是这位容充媛心大,想要一点一点爬得更高,慢慢掌权,所以如今就开始了解后宫妃嫔的种种动向了,哪里会知道其实她的目标只有蒋充仪一个呢?
    而这后宫里,谁没有野心,谁不想掌权?
    恐怕在各个局里安插了眼线的主子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也无妨。
    容真这才真的对福玉刮目相看了,从前只知道他是郑安挑选来的,身家清白,手脚伶俐,可眼下看来,倒是真的有几分才智。
    “那依你看,蒋充仪想做什么?”她也不瞒他,适当地给予他一些信任,因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要让福玉知道,她是完完全全的信赖他的。
    福玉也没料到主子会看重自己的意见,当下怔了怔,才说,“又是笔墨,又是鸽房,依奴才所见,看样子蒋充仪是想要递消息去宫外。”
    头一次容真吩咐他在如意面前讲了那番话,虽然没有跟他说过事情的原委,但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会看出来,这件事情和蒋充仪与陆承风都有关系。
    而如今既然主子问了他的意见,自然也没有要瞒他的心思,福玉索性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容真默了默,看来蒋充仪是真的很在乎陆承风,否则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把消息递出去。
    想到这里,她微微扬起唇角,笑得如沐春风,“那么,咱们也去鸽房走一趟。”
    她越是在乎陆承风,容真就越开心。
    因为自己失去长顺的痛苦正是源于在乎,那么当陆承风倒下时,蒋充仪又会是什么感受?
    眼下,容真希望陆承风倒台倒不全是因为要报复蒋充仪了,这个人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又是要挤垮沈元山,又是针对沐青卓,恐怕野心不止是权倾朝野。
    从历史来看,似他一样的人有很多,例如吕不韦,例如桓玄,又例如杨玄感。只是吕不韦被封为仲父,却专断朝政、掌握实权;桓玄被晋帝授九锡,却反过来灭东晋而称楚帝,魂断问鼎路;杨玄感就更不用说了,明明深得隋炀帝喜爱,却谋叛隋而自立,最后以失败告终。
    容真虽不精通兵法,也对朝政并无太多研究,但是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也看了很多书,深知野心太大的臣子留在朝中绝对是个隐患。
    当然,她也没有那么目光远大、胸有沟壑,并非一心一意想要当顾渊的贤妻,为他做点什么,只是在帮长顺报仇的同时,若能帮到他哪怕一丝半毫,她也会倍感欣慰。
    一箭双雕乃兵家之喜,不是么?
    容真带着福玉毫无派头地去鸽房走了一趟,带了些好酒,犒劳了一直以来看守鸽房的几个太监。
    如今她盛宠在身的势头太旺,宫里有谁不知?这群太监们见她亲自来了,纷纷跪下去行礼,恭恭敬敬的。
    容真含笑要大家起来,只说,“本宫不过是来挑只鸽子回惜华宫罢了,所以连奴才也没带几个,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大家莫要多礼了。大冷天的还要守在这儿,着实是辛苦你们了。”
    她吩咐福玉把那些个好酒都分给大伙,也知道其实没人敢当面喝,于是言归正传,“本宫心血来潮想学着飞鸽传书,可是对信鸽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知哪位公公可以教教本宫这方面的知识?”
    为首的太监笑了笑,“既然是充媛娘娘要学,奴才自当尽心尽力说与娘娘听,不知娘娘想学的是哪一方面的知识?是喂养信鸽,还是训练信鸽,亦或只是传书时的注意事项?”
    “本宫还以为几句话就能说完,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容真失笑,“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了,不知公公可否去惜华宫走一趟,慢慢儿说与本宫听?”
    那太监忙俯身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奴才这卑贱的身份,能踏入惜华宫是奴才的福气,自然一百个愿意了。”
    容真温和地笑了,“公公愿意那是最好了,劳你大冷天的走这么一趟,本宫也过意不去。”
    她转身欲走,却又好似忽地想起什么,回过身来对一众奴才笑道,“忘了说,本宫是想借着这鸽子传书给皇上,如今一窍不通,说出去也丢人。在本宫给皇上这个惊喜以前,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此事,还望诸位公公能替本宫保守秘密才好啊。”
    容充媛发了话,谁还敢出去乱嚼舌根不成?
    几个太监唯唯诺诺地俯首听命,自然是不敢得罪这尊大佛的。
    而回了惜华宫,那太监开始详详细细地为容真讲解些鸽子的信息,从如何喂养到如何训练,从如何传书到如何收信。
    容真其实压根没有细听,只是喝着茶,最后淡淡一笑,“公公,方才其实是本宫没有说清楚,今儿找你来惜华宫,为的并非了解如何喂养信鸽。”
    那太监一愣,“那,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既然单独找你来了惜华宫,自然要问些别的事,还望公公能诚实些告知本宫才好。”她的唇边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冷若冰霜,直直地看着他。
    那太监心头一颤,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娘娘想问什么,只消问。奴才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真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茶杯磕在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也十分响亮地撞击在了那太监心上。
    “本宫只想问问,这信鸽若是从传信人手里飞了出去,可有法子中途叫它飞下来?”
    那太监一愣,“飞,飞下来?”
    他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只有蒋充仪身边的如意去过鸽房,还讨要过信鸽,这才几日不到,容充媛就把他找来询问如何半路截信鸽……心下拔凉拔凉的,他怕是要被卷入这摊子烂事了。
    就在他脸色不太好看,久久未曾开口时,容真却是悠然一笑,“公公若是不知道也无妨,本宫素来不爱强人所难。大不了本宫奏请皇上,请皇上挑个懂鸽子的人来教教本宫,也免得劳烦了公公,不是么?”
    她这话威胁的意味太过明显,不就是在告诉他若是他不说,她就立马奏请皇上这群奴才太无用,需要另寻有能力的人去照管鸽房么?
    蒋充仪与容充媛虽同为侧三品,可是眼前这位明显是皇上的心头肉,孰重孰轻,自然不言而喻。
    那太监咬咬牙,急忙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奴才今日来了惜华宫,就半个字也不会瞒着娘娘。这鸽子就算是飞上了天,到了奴才手里,也一样能把它弄下来。”
    一句话,容真满意了。
    “那好,到时候可要劳烦公公替本宫做件事了,若是公公真有这本事,待在区区鸽房还真是屈才了;可若是失了手……公公没这个能力继续留在鸽房,恐怕本宫也帮不了你。”
    她无意做恶人,可是必要的压力如果都不懂得施加,恐怕这些年她也白在宫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