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辰直接搂住了她，大手捂在她的嘴巴上，不让她再说那些他不想听到的话。
    他丧气地道，“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做。顾书瑶，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别分开，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
    然后不待她回答，他干脆吻住她。
    顾书瑶惊呆，本能地发起挣扎，可只挣扎两下后，又猛然停止。
    她感觉到他的慌乱和彷徨，也感觉到他是真的知错了。
    且感觉到，他对她满满的不舍和需要。
    兴许，他是爱她的，并不是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可这份爱能维持多久？会像她这样一辈子吗？
    她不敢确定，真的不敢。
    故她不能原谅他，或就算已经原谅了，也要他看清楚一些情况，应该把她定位为什么。
    曾经那样的关系给彼此定了位，现在既然打算过一辈子，就必须把那个定位纠正过来，否则走不到一辈子的。
    凌司辰热切地吻着她，渐渐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去。
    医生说，这次她之所以差点流产，是性生活过频导致。
    邱泽宇骂他根本没把她的身体当一回事，只顾着自己快活。
    其实他也清楚不应该在这种时刻做那趟事，可他中了邪似的完全把持不住自己，他忍了四年，好不容易她回到身边，那热乎乎的身体总能勾出他心底的欲望，于是……
    但他真的没想过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损害或影响，可能因为他心里觉得万一真有不幸这个孩子注定留不住了，也无所谓。
    以前要她生二胎，是冲着给康康治病，但现在他已经找到别的办法，且治疗也一直进行中，假如她仔细观察，会发现康康最近的身体好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晕倒。
    所以当初即便吃了那种药，即便知道可能对胎儿有影响，他也不太在意，主要的目的是想讨回她的欢心，让她回到他的身边来。
    她说，他没有把她当真正的妻子看待。
    又怎么会不把她当妻子，要不是真的爱她，不是真的想和她过一辈子，而只是为一时贪欢，外面一大堆女人有这个作用，所以，根本不是她胡思乱想的那样。
    在外人面前，他我行我素，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从不屑对别人撒谎，因为根本不需要。
    唯独对她，才这么小心翼翼，就是因为太在乎她的感受，一些谎言也是为了避免她不高兴或难过。
    可惜她已钻入牛角尖，他说什么她都不肯相信，他应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真的让她搬出去？
    不，不可以！
    凌司辰方寸大乱六神无主，满心慌乱只能通过火热的激情散发出来。
    他疯狂地吻着她，大手急不可耐地抚摸着她，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内，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他。
    顾书瑶原本一直不动，闭着眼一身疲惫地任由他蹂躏着，可眼见他越来越过分，她不得不做出挣扎。
    “对不起。”凌司辰倒也当即停了下来，满眼歉意道，“你放心，我已经知道严重性，不会再犯，虽然我很想要你，但我会忍住的，我会顾着你的感受。”
    说完他的手已经从她衣服内抽出，缓缓摸上她莹白的脸。
    顾书瑶算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不禁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又要花多少精力去反抗呢，没想到他竟然……
    她失神地看着他，心潮澎湃，但很快她又狠起心，别开了脸不理他。
    刚好，这时房门推开，康康来了。
    小家伙放学后就先回了凌老太太那边，吃饱饭洗好澡，带上书包再过来，准备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直接从这里去幼儿园。
    小东西还不晓得爸爸妈妈之间的矛盾，依旧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拉着妈妈问妹妹乖不乖。
    顾书瑶眼神也瞬间转向温柔，同时又忍不住心疼和歉疚，紧紧看着小家伙，差点没哭出来。
    凌司辰若有所思，随即对小家伙道，“你和妈妈说会话，爸爸出去打个电话。”
    小家伙应好，注意力继续停在妈妈那。
    凌司辰走了出去，并非真的打电话，而是来到旁边的走廊尽头，闷闷地抽起烟。
    烟雾缭绕把他俊逸的脸容弄得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游离不安。
    一根接一根烟头被他踩灭在地上，他似乎很久没试过抽得这么猛，苦涩的尼古丁味不停侵入五脏六腑，可惜都没法缓解他心中的烦乱。
    有清洁工推着车子走了过来，凌司辰便也干脆把手头半根香烟掐灭，叫清洁工将地上的烟头扫走，然后他返回病房内。
    “爸爸，你今晚也会在这里睡的吧？”康康马上问他。
    凌司辰来不及回答，下意识地朝顾书瑶看过去。
    顾书瑶一脸淡然，若无其事对儿子道，“你爸爸等下还有事情忙，今晚不能在这里过夜了。”
    紧接着她又看向凌司辰，道，“你快去吧。”
    凌司辰剑眉紧蹙，心情更加郁闷，可最终便也没说什么，和儿子道别一声，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去。
    “你自己一个人在隔壁房间睡怕不怕？要不和妈妈一起睡这里？”顾书瑶和康康说起话。
    “不怕呢，我都快五岁了，已经是半个男子汉，既然爸爸没空，我来保护妈妈。”小家伙天真无邪道。
    顾书瑶欣慰一笑，无比疼爱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依然没有理会凌司辰，也就没发觉他忽然回头看着她们，整个人郁闷又沮丧。
    凌司辰走后，顾书瑶和康康一直聊到他睡觉，然后，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时，心情也恢复先前的沉重和痛楚。
    她不晓得到时该怎么跟康康解释她和凌司辰的情况，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不知道他会不会理解她，又或埋怨痛恨他，甚至不想随她走。
    太多，太多的问题。
    难怪一些女人明知她们的婚姻已经没法走下去，可为了孩子还是苦苦坚持着。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顾书瑶想了很多，可都没想出那些问题的答案。
    而第二天，冉梓瑶再次来到她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