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公主殿下!”
“参见公主!”
一群人看到来人,登时吓了一跳。
谢婵?
刘铮直愣愣看着谢婵,一时间有些无语。
谢婵现在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察觉到刘铮看着自己的眼神,登时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给剐掉!”
“啊!”
刘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行礼。
谢婵恼怒跺脚道:“行了行了,都别给我来这一套。来到军中,我便是西域建设兵团谢将军,如何?”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大笑应是,但言语上,还是不失恭敬。
谢婵又瞪了刘铮一眼,忍着心中羞赧,轻咬银牙:“刘知州,是没有将谢将军放在眼里不是,商量军机要事,都不知道知会我一声?”
刘铮一脸尴尬。
众人将谢婵让进来,谢婵才冷冷看着桌上的地图,咬牙切齿问道:“杀我小桃者,便是这个谢灵?”
小桃之死,让谢婵一段时间悲痛欲绝。
现在虽然已经走了出来,但仇恨依然深藏心中。
这一次,听说谢灵又卷土重来,她心中怎能不气?
刘铮点了点头:“恐怕那施柯,听闻你醒过来,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谢婵冷冷笑道:“装神弄鬼的家伙,再来一次,本公主定当将他人头斩下!”
吹完这牛,她就看着那桌上地图,问道:“这阳安关,守将是何人?”
一人回道:“京华大将,程安国!”
谢婵淡淡问道:“他敢忤逆朝廷?”
众人一愣,旋即摇头。
谢婵再冷笑:“他敢对公主动手?”
众人再次摇头。
谢婵嗤笑地看着刘铮:“既然他不敢,便知我们是应召入京,而那贼军,虽是谢灵的人,但却师出无名。刘知州英雄天下,莫非不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刘铮浑身一震,茅塞顿开:“公主的意思是?”
谢婵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冷道:“阳安关守军三万,想跟着程安国帮谢灵的,能有几个?既那程安国不敢亲自出手对付我们,我们便可入关,拿下阳安关,以这千古雄关,拒那五万贼军,有何不可?”
“就算五万贼军,已经藏在关中,这程安国一死,公子振臂一呼,关中定然大乱,群龙无首的三万守军,是听公主的,还是听那贼军的?”
众人一听,登时大喜。
刘铮也是对这谢婵有些刮目相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谢婵一番话,瞬间让刘铮理清思绪。
他们,是合法入京。
谢灵,是偷鸡摸狗。
这便是双方最大的差别。
这阳安关,他们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还要敲锣打鼓地去!还要让整个龙炎,都知道他们去了。要在百里之外,就让那守将程安国知道,刘知州来了,公主来了。
……
刘知州来了。
公主来了。
翌日。
汇聚了凉州这边的三千将士,和雍王的三千兵马,总共六千“大军”,吹响军号,队伍拉得很长,在百姓和一些斥候的目送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阳安关而去、
整个龙炎王朝,都在看着这边。
整个龙炎王朝,都是一片哗然。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刘知州,是真的已经有了对策,还是真的飘了?
你去便去了。
还一路敲锣打鼓,长号不停。你这是在耀武扬威,还是在挑衅谢灵?
不少人,都被刘知州这谜之操作给逗笑了。
这一路上,雍王按照刘铮吩咐,准备了一支专门的鼓乐队,这一路欢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娶媳妇呢……那鼓乐,穿过平原,穿过山林,穿过江河,穿过小溪。
……
“刘知州来了!”
“公主来了!”
整个天下,都知道刘知州来了。
阳安关的程安国,自然也不会不知道。这个长相敦实,皮肤黝黑的汉子,在得到消息之后,就倏地站了起来。
“这么早?还有多久会到?”
程安国瓮声问道。
斥候道:“将军,不是早,是是是……”
“是什么?”
“是他们一路走来,动静太大了……”
斥候这才将在路上看到的情况如实汇报。
“啊?”
程安国听得一愣,敲锣打鼓来的?这是什么操作?他还以为刘知州和雍王,起码应该是如临大敌,悄无声息,至少也应该派斥候来,和自己沟通一下关中情况。
没想到……
他冷冷一笑:“看来殿下说得不错,这个刘知州,当真有些目中无人了啊……”
“将军,那我们?”
程安国淡淡道:“我们如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殿下的人,在关前三十里地,那里会发生什么,和我们有关系吗?不论是谁,我们在关中等着便好!”
“是!”
……
谢方已经几天没谁了。
黑眼圈都有了。
“诸位,我们当真不去营救刘知州吗?”
他这几天纠结得,看戏的心情都没了。
“殿下,稳住啊!”
“殿下……此乃除去刘知州的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你没看圣上都没说话吗?”
“是啊,看来圣意便是,哪怕牺牲公主,也要清算刘知州啊!”
一群人又劝着。
谢方紧紧攥着拳头。
“殿下,无过便是功,无过便是功!”
“我们一起,去礼部帮忙数礼物去吧?”
……
这一路上。
不甘寂寞的谢婵,早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穿上了自己的戎装,骑着马,并排和刘铮一起走着。
一路风景怡人,她的眼神,时不时飘向刘铮。
哼!
坏人!
这又多少天,没有给自己写信了?
莫非是自己换上戎装,便不像女儿身了吗?
但是……
她又偏偏很是享受,刘铮一板一眼,喊自己谢将军的时候。
嗯,怎么说呢?
呆萌呆萌的!
“噗嗤……”
想着想着,谢婵便偷偷笑了出来。
刘铮一乐:“谢将军在笑什么?”
谢婵轻声一哼:“不告诉你。”
看刘铮不说话,她还是忍不住了:“那你先告诉我,你搞这敲锣打鼓的干什么,吵死人了!”
刘铮一笑,问道:“谢将军有没有想过,敌军若是在关前之地埋伏,我们当如何解?”
谢婵吓了一跳,拉进缰绳,战马一下停了下来,她眨眨眼:“不会吧?”
刘铮笑道:“不是会不会,而是百分百。”
他脸色一凛:“故而,我认为,我们当在关前至少三十里地以外,等程安国来迎公主入关。他若从了,我们便可挟持他入关,若贼军不顾程安国安危,那守军自然知晓该出关营救。他若不从,便可让使者杀之,夺关率军夹击!公主以为如何?”
谢婵一听,脸色大喜:“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