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晓晓痛苦的缩回手,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悄无声息的放大她的恐惧。
叶长安气的双眼都开始泛红,蹲在身子,借着树干的遮挡,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冷冷一笑:“想逼走我?我今天还非得带走她不可了!”
只是她一动,子弹又噗噗袭来。
装上消音器的枪既无所畏惧又有所顾忌。
很是矛盾!
叶长安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每当她想要在进入小木屋或者傅晓晓想要爬出来时,就开始了满天的子弹雨。
双方正僵持着,叶长安的手忽然被人抓住——
叶长安一惊,反手捏住对方的手腕,一捏。
‘咔嚓’一声。
骨头错位了。
“嘶!好疼!”
吴良疼的龇牙咧嘴。
这还是个女人吗?
力气这么大,也只有靳九渊敢要!
叶长安愣住:“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你跑来干什么?”
她太熟悉人体穴位和骨骼,一出手就直中要害,更何况此刻情况特殊,自然更加不会手下留情。
要不是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杀气,中途才赶忙卸了全力,不然这手怕是永远废了。
吴良忍着疼把骨头掰回来。
“我察觉到有人朝这边来了,所以才匆忙赶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不安全。”
“等等,我要带她走。”叶长安道。
“还有人?”
木屋内,傅晓晓缩在阴暗的角落内,疼痛和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了,吴良自然没有看见。
两人刚有动作,子弹又飞速而来。
“!!!”
吴良瞪圆了眼睛。
这他妈何止是不安全,简直是要命!
双方你来我往,叶长安始终没能进到屋内。
只是手臂上被子弹划过,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吴良这才看到屋内的傅晓晓,神色凝重:“她受了伤又晕了过去,你想要带走她,没那么容易。”
“你的命更要紧!”
“不行!”
叶长安冷漠拒绝,怎么能放弃,眼看着就能知道幕后之人了,那关系到靳九渊的命。
她看也没看身后的吴良,冷声吩咐:“你趴着别动,等我回来。”
话落,人像一道影子一般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子弹的噗嗤声也再次响起。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子弹雨比之先前的更加密集。
为了躲过子弹不让自己受伤,及时叶长安速度再快,也免不了慢下速度。
她半边身子还没滚过木屋门口,早已被打成晒了的木屋终于不堪重负,‘嘭’的一声塌了!
“叶长安!”
吴良大惊失色,快速冲过去,弯腰在叶长安被掩埋的那一刻拖出叶长安。
也幸好这一弯,险险避开了要打中他心脏的子弹。
拖着叶长安退回夜色中。
“该死!”叶长安盯着坍塌的木屋,眸光泛冷,一拳砸在地上。
吴良却觉得自己遇上了叶长安后,人生都变得刺激了,有种这辈子的好运都交代在这里的感觉。
心脏剧烈的调整,等吴良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发现臀部火烧火燎的疼。
伸手一摸,发现手上湿漉漉的。
是血!
吴良:“……”
心底有句mmp不知该不该讲。
叶长安深深看了眼木屋,那里已经看不到傅晓晓的身影了。
现在就算她有心,只要那些拿枪的人一直守着,她就绝无可能带走傅晓晓。
如今的傅晓晓只怕也说不出什么了。
可,还有用吗?
叶长安不甘心的磨了磨牙:“走!”
……
星夜里,叶长安带着吴良跌跌撞撞的走出好几里地才停下来。
在一处乱石堆停了下来。
叶长安气不顺,坐着好半响也没说句话。
这一天一夜可真是刺激,吴良觉得自己此刻大概只剩下半口气吊着命了。
他看了眼叶长安,“你还好吧?”
“哦。”
哦是什么意思?到底好还是不好。
听不出喜怒的语气,但吴良直觉叶长安情绪不太好看。
黑漆漆的他啥也看不清,夜盲症能让他在这样的夜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已经是今晚老天得天独厚的宠爱了。
于是换了话题:“那屋子里到底是谁?还有那些杀手,会不会跟之前的人是同一拨。”
“不知道。”
语气平铺直述,语调毫无起伏。
叶长安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她也想知道呢,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可惜现在就算想破头也得不到答案。
她幽幽一叹,拿出先前从傅晓晓那里得来的地图。
没有打灯,反正也不影响她看清地图上的东西。
上面的先路线跟自己的那份确实不同,但更让人在意的是上面画了圈的地方。
叶长安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又突然停住。
这些圈圈,难道是白夜双生花的生长地?
是了!
以傅晓晓的脑子,记不住画圈圈才是正常的。
看着圈圈,忧愁和不安爬上叶长安的脸颊——也不知道这上面的圈圈还有几个是完好无损的。
周围静谧无声。
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叶长安呆呆的盯着地图,好半响后收起地图,她有了决定。
转头看向吴良:“今晚谢谢你了。”
要不是他,方才她也被压在废墟里了。
“不必。”吴良干巴巴的说,有些扭捏。
叶长安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怪异姿势,受伤了?”
“……”
闻言,吴良胸口有点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难道能说自己屁股受了伤?
一个大男人,简直臊的慌。
吴良的表情和半个屁股坐在石头的上的姿势,让叶长安难得心情好了一点。
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有匆忙压下去,转念才想起这厮有夜盲症看不见。
伸手掏出包里的小瓶瓶:“我自己做的,效果不错,你留着用吧。”
“多谢。”
吴良松了口气。
只是半响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你不擦药吗?”叶长安语气中带着疑惑和……十分的无辜:“这药止血效果很好的。”
吴良:“……”
他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脱裤子擦药吗?
怕是不想活了。
被靳九爷知道,会被活刮了!
叶长安淡淡的说:“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看不见。”
吴良气结:“你……”
“你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再说,行医之人什么没见过。
“我……”
“我只喜欢靳九渊。”你压根比不了,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空气中弥漫着怒气。
叶长安‘啧啧’两声,吴良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