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
秋水崖下本就湍急的河流,更因夜色蒙上了一层危险的气息。
靳九渊看着暗潮汹涌的河水,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身侧的秦峰心神一直放在九爷身上,生怕对方会毫无顾忌的做出什么事来。
从电话里听到夫人落下后,他就明白九爷已经快疯了,先前在悬崖上差点踏空就能知道,之所以现在还好好的,不过是希冀夫人还活着。
“九爷,我已经……”
然而秦峰话还没说完,靳九渊已经不顾一切的跳下河!
“!!!”
秦峰大惊失色,紧跟着跳下河,他千防万防就怕会这样!
河水很凉,靳九渊无法想象长安当时会是如何艰难的挣扎求生,却等不到希望。
长安——你在哪里?
无论靳九渊如何寻找,却始终不见叶长安的身影。
黑夜里,河中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水流很急,等靳九渊被秦峰等人拖上岸边时,距离跳下来的地方已经相隔好远。
秦峰死死拖住靳九渊不放:“九爷,求您别冲动……”
“滚开!”
“这里水这么急,夫人肯定不会在这里,我们的人已经在往下游找了……”
秦峰话还没说完,就被靳九渊猛地掐住脖子,他的眼神阴鸷:“你也知道水流很急,长安被追杀又掉下悬崖,河水那么凉,她该有多绝望!”
“可您不能出事啊,等找到了夫人,您却倒下了,夫人又该怎么办?”
靳九渊放开掐住秦峰脖子的手,闭上眼眸,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待到睁开时已然平静了许多,秦峰见此松了口气。
恰好此时,卫一匆匆赶来,神色凝重:“九爷,发现了另一拨人!”
靳九渊猛地转头,眼神冷冽,“确定?”
“没错。”卫一点头,看了眼旁边一路被折腾的要死不活的杀手:“正好就是他们打晕的人。”
“抓活的!”
“是,九爷。”
话落,卫一消无声息的带着人没入丛林中,剩下的人则紧急的顺着河流而下寻找叶长安的踪影。
直到两个小时后,卫一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带去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个被绑着的杀手更是凄惨,一条腿被折的扭曲,身上伤口不断流着血。
靳九渊蹙了蹙眉头:“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卫一回头,看了眼被抓住的人:“这个人不简单,我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抓住,还差点人让他跑了。
靳九渊抬眸看向杀手,恰巧对方同样抬头。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杀气弥漫。
这可不是一般杀手能有的眼神,而这人身上的纹身让靳九渊瞳孔一缩。
“有意思!”靳九渊嗤笑一声:“居然劳动传闻里,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白狼’亲自动手,看来我夫人在你雇主眼中,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要。”
“他是白狼?”卫一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人竟然是暗门的十大杀手之一的白狼?
有传言说此人从小是被狼养大,能驱使狼群,先前还有所疑虑,深山中狼群会有,但并不常见,怎么会锲而不舍的攻击夫人,现在倒是不意外了。
“靳九爷,果然传闻不如见面。”白狼邪邪一笑,对于身上的痛丝毫不在意:“就连身旁的狗都这边有能耐,即便去了暗门,也不容小觑。”
旁边的卫一冷哼一声:“可惜你连狗都不如,还胆敢号称十大杀手之一,我看也不过如此。”
白狼这人向来自负,觉不容许有人如此侮辱,他阴狠的盯着卫一,“我跟你家主子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说着,他看向面无表情的靳九渊,似笑非笑:“我说靳九爷,你就是这样管理下属的……”
“你的雇主是谁?”
靳九渊却没心情浪费口水。
“噗!!”
白狼笑出声:“堂堂神秘莫测的靳九渊也有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左右了情绪,有了软肋。我看你离死也不远了……”
“九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不如担心你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吧。”卫一打断他的话。
白狼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不过那个女人确实不一般,杀了我的狼不说,差点连我都栽了。”
说着,白狼满含恶意的盯着靳九渊:“你不知道吧,你的女人曾被五头狼围攻,因为力气耗尽掉下悬崖时那双不甘心的眼睛,看的我都忍不住挖出来收藏,太可惜了,哈哈哈……”
“艹你大爷的,闭上你狗嘴。”卫一沉着眼眸,重拳一下一下打在白狼的脸上和身上。
白狼吐出一口血,恶狠狠的继续说:“不过那么高的悬崖落下来,就算掉进水里只怕也活不了,指不定这时候已经被河里的鱼虾咬烂了尸体,嘿嘿嘿……”
他的笑里带着极大的恶意:“靳九渊你肯定不了解,秋水崖为什么被称为魔鬼崖,那是因为崖底的河中不止有吃人的鱼虾,还有吃人的巨蟒!”
靳九渊本就暗沉的眼眸骤然被杀戮覆盖,白狼还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被靳九渊掐住了喉咙。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白狼纵横半生,只有无尽之地的那个人让他觉得恐怖,眼前的靳九渊是第二个,他毫不怀疑自己在多说一句,他的脖子会立刻被扭断。
只不过,他白狼怕的东西不少,但唯独不怕死!
“靳九渊,有本事你弄死我!不过我死了,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是谁要买你女人的命了,而对方的反扑会一次比一次厉害,几个月前珠雪峰的爆炸那都只是开始,哈哈哈……”
“啧!”
靳九渊心中的暴戾再也忍不住,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那就不用留着了。”
眼看着白狼的脸色泛出死灰的白,那双带着恶意的眼睛已经变得恍惚时,靳九渊忽然放开了手。
猩红的双眸望向漆黑的河面,吩咐卫一:“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鱼,最后一片肉割完之前,不许让他死了,我要他清醒着生不如死。”
“对了,”靳九渊边嫌弃的擦了擦方才碰过白狼的手,边说:“他背上那副纹身完整的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