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华猛地转头,浑身如坠冰窖。
她惊慌后退,差点腿软跪在地上,“王……王栋?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栋凄然一笑,“我若不在这里,怎么会看到你这么精彩的表演?怎么能听到你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不!不是的!”陈丽华猛地上前抓住王栋的手臂,语无伦次的解释:“我也是为了避免被有心人听见才这样说的!你想想我们的女儿,我怕我如果也被抓,就真的没人能救媛媛了。”
王栋狠狠甩开她的手,看着陈丽华额头撞在茶几上,丝丝血液蜿蜒而下,却无动于衷。
他蹲下身,狠狠掐着陈丽华的下巴,目光凶恶又绝望:“我为你杀了你父亲,十多年前你开车撞死了人,我为你坐牢!
你想要成为叶氏女主人,给孟芝兰下毒我帮你,制造车祸意外死亡我帮你……
我的女儿叫了别的男人快二十年的父亲我也忍了,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无辜!”
“哈哈哈哈哈!”王栋甩开陈丽华的下巴,笑的悲凉,“到头来你竟然成了最无辜的人?”
陈丽华顾不及头上的疼痛,一副可怜的模样抓着王栋的裤腿,“王栋你听我说,我们都被叶长安设计了……”
“贱人!滚!”
话没说完,就被王栋一脚踹了出去,他的双眼变得阴鸷狠毒,一把抓住陈丽华的头发,“你这个婊子烂货,你怎么对得起我为你付出的一切?”
陈丽华疼的呲牙咧嘴,近日来的恐惧不安因这一声声的辱骂而爆发,她伸手摸到一旁的烟灰缸,使出全身力气砸在王栋头上,拜托王栋的桎梏。
颤巍巍站起身来,冷眼瞧着躺在地上的王栋,“你又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你如今也不过是别人身边的一条狗,哪有后来的荣华富贵?
杀我父亲那个狗杂种是你自愿的,替我坐牢也是你自愿的,我是给孟芝兰下毒了,那还不是因为你蠢,光长满身横肉不长脑子的蛆虫……”
两人争相暴露自己的恶行,却不想门‘哐’的一声被撞开!
一群穿着制服的男子闯进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正气,神情肃穆,“王栋、陈丽华,你们涉嫌多起谋杀,证据确凿,现在被捕了!”
“带走!”
两人脸上带着血污,满身狼狈,毫无反抗的被人押着。
老夫妻两此时老泪纵横,将手里的卡交给警察,“同志,我们儿子是被人骗了啊,求你们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他不是杀人犯啊——”
悲痛的哭嚎响彻房间,传出门外。
而此时陈丽华就算知道自己被算计,却明白自己已然无力回天了。
在被带出房间的时候,她的眼睛掠过墙上挂画上中麋鹿闪着红光的眼睛,仇恨霎时淹没了理智。
“叶长安!你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你会跟你妈一样死无全尸,哈哈哈哈!”
这极尽恶毒的话让靳九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叶长安却没有发现,眼泪冲破阻碍夺眶而出。
冥冥中,她似乎又看到前世那些痛苦绝望的画面,然而下一秒,这些画面化成细细尘埃随风消散——
以及那些血肉翻飞、深入骨髓的伤口,都恢复如初!
“安安!安安!”
靳九渊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都过去了,这些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他们不会死,却会生不如死,他们会用余生忏悔曾经做过的一切。”
叶长安回过神来,被眼泪洗过的眼珠子,亮的像琉璃。
她紧紧抱着靳九渊劲瘦的腰,哽咽道:“渊哥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前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却还为她不顾一切!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靳九渊替她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委屈,“以后不许把这些不重要的人放在心上,你心里所有的位置放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叶长安噗嗤一笑,她伸手扯扯这张英俊的脸,原本面无表情的人变得滑稽起来,“恩,渊哥哥说的对!他们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哪有我的渊哥哥重要。”
“就算以后有了孩子,我也是最重要的那个!”
“……”
叶长安一脸无语。
这还没孩子呢,都在提前打预防针了?!
靳九渊皱眉,“怎么不说话?”
方才的那点伤感烟消云散,叶长安只是无奈的点点头,“是是是,他们以后都是山上捡来的,哪有你重要。你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是我的心头宝!”
这话旁人听着牙酸,靳九渊却觉得悦耳。
他挑眉,视线落在叶长安的身上,微微勾唇:“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有缘吗?”
“为什么?”
“因为我的确在心口留下了一颗痣!”说着,男人伸手指了指叶长安的心口。
叶长安:“……”
你说是就是吧,虽然……
那只是一颗痘疤而已!
……
短短几天时间,临江城又是一番惊天动地。
逍遥多年的凶手被绳之以法,陈丽华和王栋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加上靳九渊的推波助澜,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曾是一代人梦中情人的陈丽华,更是被网友唾骂的一文不值。
这次,证据确凿,陈丽华和王栋怎么也跑不了了。
长渊阁,书房内。
吃过早饭后,叶长安缩在沙发上这里拿着当初千机盒里得到的天灵奇书。
一旁的靳九渊好奇的看着她,“我原以为,陈丽华被抓,你会想要从她口中得知当初给她神秘毒药的是谁?”
叶长安放下奇书,“就算这颗棋子再好用,那人也不会如此大意。这个人既然当初会对母亲出手,没道理就此沉寂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在出现的。”
说着,她将手肘放在男人的肩膀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男人瘦削的下巴,“更何况,接下来的重点可不是这个……”
靳九渊微笑着推开叶长安,用温柔的表情说出最绝情的话:“想去秦川大学?不可能!”
叶长安脸上讨好的笑顿时僵住:“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又不是我肚子的蛔虫。
靳九渊似笑非笑,“你成天跟福伯神神秘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想知道我的爱好,何必舍近求远?”
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我的爱好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