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是不存在的,是浊人编造出来哄骗清人的把戏而已……哥你所有教导我都铭记于心断不敢忘,又怎么会相信这种幼稚的鬼话呢……”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闻惟德垂目盯着他,笑容愈显得有些寒冷,“借酒消愁?什么愁?”
“我……”闻望寒盯着闻惟德的眼睛,酒意侵透了他瑄黑的眼睛,像是冰封的黑曜石在日光之下悲惨的龟裂出一条条的水痕。“我知秦修竹若带走她,她一定会死。”
“哦。”闻惟德仿佛被自己弟弟这样的眼神所尖锐的刺痛了,刺痛到连笑容都无法保持了,“你是在告诉我,你今夜之所以站出来,是为了和悠着想……而不是为了你哥哥着想,是么。”
或许是酒精无限地膨胀了闻望寒的勇气,也或许是醉意朦胧了自己哥哥素来令人恐惧的气息,他此时完全不回避自己哥哥的怒火,甚至还能从容地笑了。“而我更深知另外一件事。”
“……”闻惟德轻轻提起眼角。
“我知道,如果你今夜无法拒绝秦修竹,无法避免地必须要将和悠交给他来换取利益的话……”闻望寒说道,“你会毫不犹豫地先杀了和悠。”Уùsнùщùн.χУ⒵(yushuwuh.xyz)
今夜并无雪。
霜天雪夜,只是因为他罢了。
“不,应当说。你不会让任何人有哪怕一丝的可能性,得到她的自愈能力。因此……”萦绕在闻望寒四周的淼淼寒风之中,落下一层又一层的薄雪,他的眼神如同凛冬压垮的残枝。“她……会尸骨无存。”
“……”
这个冷漠至极,罕少有什么表情变化的冰冷男人,这会笑容更加浓了一些,冰雪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就像一弯浅浅的泉眼盛了满冬衰败的花,明明绝色,却是落花长恨逝水去,悲惨难抑。“哥,我只是太了解你了。我真的,太了解你了。”
“望寒。”闻惟德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容,犹如飓风临城时的乌云漫天。“你。”
“放心,哥,我不会碰她了。你上次给我的警告,我刻骨铭心,怎敢忘记。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我也更不可能会对她动心。”闻望寒手肘撑在膝上提着酒壶擎在太阳穴边,冷清的声音被酒水泡得有些沙哑,“我仍然是你最信任的那个好弟弟,她也只是一个下贱的浊人,我可以像你所说的那样——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他对着闻惟德稍稍扬起下颌,“只是哥,我如果还是你最信任最疼爱的那个弟弟……”
“当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当这一切都结束了。”
雪更大了。
闻望寒摊开手掌,看着雪花落在自己指尖,想起那夜初遇时,她抬起的那一眼。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将那朵雪花吹落了。
“放她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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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二哥其实很惨很惨的。
闻望寒目前是不可能反抗闻惟德的,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艰难了。
因为我还没写到闻惟德和他这叁个弟弟之间的情感,就很复杂。
所有人都知道闻惟德的弱点是他叁个弟弟。
就像和悠的弱点是和筹一样。
但是闻惟德从来没意识到过,和悠和他其实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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