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承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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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国产捷达还出过尾标带turbo字样的款型,而那两辆车一灰一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夹逼盯人做很专业,除了武警专务和国安特勤,b城范围内,就连刑侦和特警都做不到这程度。端竹出门时忘了带证件,干脆一个调头与后车做了对行。前车本已开过调头路口,见此状况立刻加速向前,在插着禁止调头标志的人行道上急转回来,后车也不顾车水马龙强行探头横插出来紧紧跟上。
端竹觉得奇怪,条件反射地要加速脱逃。可转头想想,自己没危害祖国、没背离人民、没违法乱纪、没骄奢淫逸...八荣八耻简直就是从她身上抽取出来的特质,再长大一点她就能戴三个表了,退一步说,她就是想贪污受贿暂时也没那个平台,于是特勤找她肯定不是要把她抓回去“协助调查”,那她逃什么?不如停车问问。路边恰好有个出租车待客区,五个空置的临时车位玩碰碰车尚且富裕,端竹熄火下车,把咖啡色小西装的外套脱下来扛到肩上,只留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箍着半身,远远看去,倒是很有点儿健康的御姐味了。要说还有什么缺陷,便是她那头轻飘飘的直长发间还藏着一些稚嫩的淡黄色,“黄毛丫头”的年龄诅咒近几年估计摆脱不掉,惟愿不会像林森柏那样老都老了还满头黄毛地冒充丫头就好。
跟车的人似乎并没有隐蔽的打算,端竹下车,他们也维持着之前队形,前后左右,宛如包抄一样下车上前,“华端竹。”走在包围圈最内侧的中年妇女开口道。明明该是问句,她却用了陈述的语气,端竹立时觉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四周空气都稀薄起来,但她还是镇定地将目光迎上前去,努力在昏黄的路灯下聚焦视线,待得看清,哟,可不是该用陈述句么?那是她的班级辅导员,姓刘,名淑芳,一个让人看过八百眼也记不住的老女人。
“刘老师好。”端竹登然撤下平日冷脸,换起一副与年龄相符的面孔,像当年面对邻居李奶奶时那样热情洋溢天真活泼地跨两步到刘淑芳跟前,礼貌不失亲切地虚以委蛇道:“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
刘淑芳也笑,笑容纯粹,纯粹得没有任何感情,扬起手里的一个档案袋,她干脆得没有二话,“看看里面的文件是不是你本人签的。”
端竹认得那个白皮的档案袋。她所在的校园环境里,几乎所有交流文件都不公开,文件必须当场阅览,签署完毕立刻上缴,由校方统一保管,下行时一般会用特殊的白皮档案袋装着。与她相关的文件有一部分密级较高,故而档案袋并非是在学校里惯常见到的、代表“秘密”的一星文件袋,而是代表“机密”的二星文件袋。刘淑芳手里拿着的那个白皮档案袋上明晃晃地印着三颗星,内容物正是密级最高的“绝密”文件——迄今为止这种文件端竹只签过一份,档案袋上封条完好,内容没有再看的必要,她能背下来。
“可是刘老师,如果我把封条撕开不会给您惹麻烦吗?”一凡密级为“绝密”的文件在理论上是不允许离开保存地,更不允许随便启封的,端竹虽然清楚学校里的档案管理没有严格到那种地步,且凡事都有例外,特勤人员只要有足够的权限,就是爱把绝密文件烧了撕了吃了也不容他人置喙,可她还是忍不住要装傻充愣明知故问一番——跟郝君裔学出来的臭毛病。“要是会的话...”她故作为难。
然刘淑芳何许人也,不等端竹说完便将档案袋往端竹手里一塞,一张胖胖的老太太脸笑得玄妙,“无论如何,你都还是看看吧,确认之后如果没有问题,就跟我们回一趟学校。审查的时间很紧,任务也还没确定,但郝老说你会理解并服从组织安排的。”端竹立刻意识到今晚,乃至今后的一段时间,自己会被圈养起来,大概会有几个月都见不到郝君裔了。她提出给家里打个电话,刘淑芳断然拒绝,“公共事务专员会很快通知你的监护人,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跟我走就是了。”
☆、这回是真不行了
郝君裔醉是醉了,可这一觉仍然没睡好。她心里发慌,背脊发凉,烦躁得耳内鼓膜都在砰砰作响,凌晨之前已经起夜好几趟,放了水又觉得口渴,喝水又觉得没劲儿,喝酒又太过刺激...纠结到最后,她只好从冰箱里翻出几瓶快要过期的苏打水,兑着喝剩的半瓶蓝方,下巴一扬,2l装的一个勾杯很快见了底。结局可想而知。下半夜,她继续尿尿,继续喝水。
好容易等到天亮,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该去上班了。机关单位的上班时间永远与小学的上课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或者说,小学就是为机关单位服务的:机关八点上班,小学就得七点半早读,机关五点下班,小学虽三点半放学,可这个兴趣班那个自习课的,拖也得拖到五点半放学。如此玄妙的时间表,堪称机关单位一项重大福利,即便是郝君裔这号没孩子的,亦能从中得到实惠——她大可不必定闹钟,方圆一公里内的小学和幼儿园都会用运动员进行曲为她提供叫早服务。只是今天有人提前敲响了她的家门,终究没让她睡到七点半。事实是今天礼拜六,她就算去了单位也得吃闭门羹。
“问候你全家...”郝君裔捂着头从床上爬起来,由于睡觉懒得翻身,她的衣着依旧整齐,样子也适宜见客。开门,见是郝耘摹手下的人,她便难得地耍起了郝家大小姐的脾气,“开两会都没那么早办公的。着一个,跑步下去买早点。分量大,我昨晚没吃饭。”转身,迈步,她坐到沙发上,若有所思几秒,又起身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嘴里叼了杆牙刷,下巴还滴着水。
郝君裔这个人,因为出身实在太好,家里宠得太厉害,一路走得太顺利,所以日久天长的就生出了一团唯我独尊的小宇宙,平日碍着好教养,小宇宙并不显形,只别碰到她心情恶劣的时候,譬如今天,李孝培说她口气像九门提督都是客气的,其实她比较像那些个土皇帝,或者军阀混战时期的丘八大爷。“说吧,什么事。”话音落地,她也坐到了沙发上,一边大开大合地刷牙,一边拿斜眼瞥人家。
来人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都是有分量的官员,但有能力架不住有个好爹,好爷爷,好祖宗。牵头的一个参谋颤颤巍巍地迈步进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袋口处如是贴着封条,倒是份正经文件。郝君裔刷牙结束,捏着牙刷起身,一摆手,意思是让他打开,自己去漱口。
三分钟后,她咬着牙看完文件,气得俩手直哆嗦,“谁,谁干的?为什么没问过我?”她的面部线条本就像异族人士一样锋利,此刻大抵是相由心生,一时更显得青肤如冰,细眉如剑,整个人笼罩在一团阴森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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