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影响阅读,没办法,大家担待下吧,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当历史的时钟慢慢走到民国二十七年11月下旬时,坪日里略显清冷的山城罗家湾变得有些喧嚣。
一位位领章带星的将军,一位位德高望重的果党实力派齐聚改组之后的军(分隔)事韦员会调查统~计局,一时间好不热闹。
就连光头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主持改组暨升格仪式,陪同他前来的是大公子,这也是对方回国后第一次参加公开活动。
情报机关的庆典自然不会像民间商业团体那般高调,几十个党国贤达立于一间小型礼堂内,听着台上的军统局任命决议。
自戴春峰起,左重、郑庭炳、张翼夫等局一级长官一一上台,接受国民政~府的任命书,而后再由他们主持处一级的人(分隔)事宣读。
“谢谢副座。”
听到自己的名字,邬春阳神色激动,抬手给左重敬了个礼,谁能想到他能从政(分隔)治情报股股长一跃成为情报第一处的处长。
军衔更是连跳几级,少校挂中校衔,这是无数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位置,在军统局里只低于几位局长、副局长以及古琦了。
“好好干,忠于领~袖,忠于党国。”
拍了拍心腹的肩膀,左重郑重地提出要求,听得旁边的光头面露微笑,显然被这一记马(分隔)屁拍得很舒服。
接下来上来的古琦更是开心的热泪盈眶,一处之长,还是军统局这样的要害机关,他这辈子算是够了。
左重没有厚此薄彼,也温言鼓励对方了一番,把盖有国民政~府林老印章的任命书交给对方。
任命仪式很快结束,按照流程随即进入了长官训话环节,光头对军统局未来的工作提出了要求。
“同梽们,我们知道,在民国,一個人坪均最多不过六十岁的寿命,而在这六十岁当中,二十岁以前可说不能做事。
五十岁以后则又精力渐衰,也不能成就多少事业,只有中间的三十年,是人生的黄金时代。
今天我们到场的同梽,年龄大多是从二十岁到五十岁的,算得上年富力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无论就体魄,精力,学识哪一方面讲,我们都是不落人后的,都是足以有为的时候!
这是多么宝贵的凭借,因此你们要深切感于责任的重大,一致奋勉,发扬天地正气,创造我们的事业。
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我们的祖宗,对得起我们的子孙,才不愧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光头口沫横飞的给特务们灌起了毒鸡汤,讲到兴头上手舞足蹈,一如既往的野兽派演讲风格看得左重有点犯困。
“左副局长,久闻大名,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
这时大公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站到他的身边小声说了句,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面部挂着淡淡的微笑,双手微抬随时准备鼓掌。
左重瞄了瞄这位个头不高,梳着油头,面相富态的国府太(分隔)子爷,心中暗暗叫苦。
在今天这种场合下,他的任何举动都会被放到放大镜下被人研究,用不了半个小时,整个山城便会知道自己与大公子“私下沟通”。
对方不地道啊,这是想要逼着他乃至军统局站队吗,急了,有点太急了,要知道光头还年轻,一个继(分隔)承人太高调不是什么好事。
快速思考了几秒钟,他像是刚刚听到大公子的话,当即转身敬了一个礼,低头问了声好。
“见过大公子,卑职的些许功劳不足挂齿,都是委座和局座指挥的好,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按照命令办事罢了。”
说完看看动作越来越大的光头,他又以不高不低的声音准备提点大公子几句,免得对方想不开来一场巫蛊之变连累自己。
人家是两父子,哪怕失败照样能混一个戾太(分隔)子之类的谥号,他呢,估计就党羽两个字代替完事,那死的也太冤了。
“大公子,您为了国府卧薪尝胆那么多年,实在是辛苦了,此番回来国府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卑职同样欣喜不已。
在这里我要向您道歉,这些年里委座曾经多次要求我们想办法营救您,可惜特务处在红俄的力量有限只能作罢。”
左重毕恭毕敬的以下属身份说了些场面话,接着又意味深长道:“二公子赴德留学无法承孝膝前,您当多陪陪领~袖。”
能说的他都说了,要是对方还不明白抓住二公子不在国内的机会讨好光头,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再次亲自上阵发动清君(分隔)侧。
此时正好光头的讲话结束,不管大公子是什么反应,左重转过身抬起手用力鼓起了掌,装作一副狂热的样子。
或许是意识到了刚刚举动的不妥,又或是被他的话点醒,大公子默默远离左重,上前几步去到了光头的身后。
现在中日战事趋紧,光头的日程很紧张,讲完话后跟戴春峰、左重几人握握手就要离开,众人连忙恭敬相送。
其他与会的长官也知趣跟在后面,情报工作向来敏~感,干系重大,他们可不想某人误会自己试图结交情报人员。
当来到军统局大院坐上专车之后,光头忽然说了一件事,中统那边的人(分隔)事也定了,局长人选却有点出人意料。
“春风,慎终,我决定由朱家骅担任中统局长,徐恩增任副局长,以后你们双方要精诚合作,不要搞窝里斗。
不能让地~下党和李、白之流看我的笑话,要记住,只有你们携起手来,国府的情报工作才能富有效率,走吧。”
丢下这条石破天惊的消息,光头命令司机开车,值得注意的是,临走前邻座的大公子朝着左重微微点了点头。
望着远去的车队,戴春峰、左重,久未露面的郑庭炳、张翼夫四人互相看了看,再也忍不住,全部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徐恩增啊,徐恩增,你也有今天啊,忙活了半天,结果为他人作嫁衣裳。”
老戴叉着腰大声说道,他从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美好,知道徐恩增丢了局长的位置,比起他自己当上局长还要快活。
忙于生意搬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郑庭炳也龇着一口大白牙,看对手的笑话永远是国府官员最喜闻乐见的业余活动。
原南昌行(分隔)营调查课副课长,如今的军统局副局长张翼夫倒是跟徐恩增没仇,不过同僚都笑了,自己若是不笑岂不是不合群。
左重则在大笑的同时思考一个问题,军统、中统的局长都是他的老师和长辈,果党的情报系统等于对他全面敞开了。
只是将来军统、中统斗起来,他这身份里外难做人啊,真是幸福的烦恼,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拜见老校长了。
其实徐恩增落得这个下场,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症结就在只当了一天特工总部情报科长的甄秀身上。
情报机关负责人可以蠢,可以不干~正事,但立场绝对不能有一丝动摇,别忘了,甄秀是通过汪某人的路子进的特工总部。
徐恩增真就一点不知情吗,谁会信?尤其是面对光头这样性格多疑的人,所以姓徐的没被关押审~查,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军统局几位高层或喜气洋洋,或若有所思回到礼堂,老戴在发表了一段冗长的讲话后宣布散会,接着将左重叫到了一旁。
“慎终,等会你去朱局长那里坐一坐,他是你的老校长嘛,你作为学生应该前去恭贺,顺便商量商量军统和中统的合作事宜。
刚刚你听到了,韦员长不想看到内部争斗,以前有徐恩增在,一处二处双方水火不容,如今朱局长管事,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左重连连点头,知道老戴这是生怕徐恩增过得太舒坦了,想通过自己跟朱家骅达成攻守同盟,一起整治姓徐的。
这种大好事,他当然要掺和上一手,当即拍着胸脯向戴春峰保证一定会让朱家骅站到他们这一边。
他这么说是有把握的,朱家骅本质上是个文人,对于情报活动一窍不通,性格上也不适合从事情报工作。
对方想要压制徐恩增,除了职位的优势,必须找一个既放心,又熟悉情报的人征询意见,从业务方面入手。
想遍朱家骅的交际圈,左重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要不是纪律不允许,说不定他还能混个中统特别顾问的名头。
事实也是如此,天黑后左重在一栋破旧的木楼里找到朱家骅时,原本愁眉苦脸的对方见到他顿时喜出望外。
老天在上,让一个曾经的金陵大学校长,教育~部长,交通~部长来当特务,光头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况且堂堂的中统连办公地点都没有找到,只能蜗居于义庄中,老朱这个新上任的局长急得是团团转。
面对学生,老校长没有客气直接将这两个难题说了出来,让左重想办法解决,别的先不提,至少别让他在棺材旁边办公。
沉吟许久,左重给出了解决之道,办公地点可以找金陵警~察厅解决,这帮黑皮最早到山城,手底下空房子很多。
说起白问之这个浑蛋,胆子是越来越大,先前竟敢跟特务处抢罗家湾29号的驻地,必须趁机好好收拾此人一顿。
而针对朱家骅担心的工作开展问题,他故作不舍的报出了一个人名,表示愿将自己的心腹爱将借给老校长一用
“先生,我刚刚说的这个沈东新乃是学生的发小,沈家也是左家的世交,根底干净,背景清楚。
几年前在法兰西圣西尔军校学过宪兵课程,还在特务处杭城警官学校培训班学刁过,算是您的学生。
有学识,有能力,跟随我破获过多宗日谍案件,有他在您身边跑个腿,局面应该不难打开。”
作为军统的副局长,左重不好过多参与中统事务,那样容易让光头和老戴不满,不如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打入到中统。
而且沈东新加入特务处的时间点过于尴尬,错过了最佳的提拔时机,到现在还是一个尉级军官,但去了中统就不同了。
首先如今的中统隶属于果党的中~央执行韦员会,脱离了军队的体系,任命不需要经过铨叙厅,越级提拔的难度较小。
再有朱家骅这个老资格出面,沈东新的提拔、调职不成问题,哪怕掌控果党组(分隔)织部的大陈有意见,也得高抬贵手。
听到左重的话,朱家骅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拍板同意,言明调职的相关工作由他去协调,并且给出了一个惊人的保证。
“慎终,你放心,东新到我这里来不会受委屈,这样吧,让他暂时担任我的主任秘书,等机会到了任个副局长,满意吧?”
满意吧?
把这个吧字去了!
早知道您老这么给力,我早去特工总部了啊!
左重酸了,主任秘书啊,相当于秘(分隔)书长,也就是李齐五在军统的位置,更别说将来唾手可得的副局长宝座。
想他左重辛辛苦苦,出生入死了好几年,抓到的日谍没有五百也有三百,才混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可沈东新呢,什么都不干等着升官就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怪不得二二六那帮鬼子的气这么大。
左重不禁为发小的好运道感到高兴,口中各种吹(分隔)捧之语不要命似的往外说,谁让跟老师比起来,老校长的魄力更大呢。
就在他把老先生哄得眉开眼笑的时候,木楼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闪过几道白色亮光,紧随而来的是几声巨大的爆~炸声。
左重和朱家骅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两人身为国府高级(分隔)官员,当然知道那个方向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光头官邸——黄山。
“快……快打电话,问问委座是否安全。”
朱家庄哆哆嗦嗦地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话,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随后脑袋一晕坐到了凳子上。
这位经历过无数凶险状况的仕途老将此刻脸色惨白,两眼无神,口中小声重复一句话:“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