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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节遛鱼
    防(分割,)盗,等不到三点更了,头疼了两天了,大家理解一下,稍等四十分钟或者早上再看。
    正文和这篇字数一样,不会多扣大家的钱啊。
    我总觉得出生在乡村的人,比城里孩子对童年的回忆更为丰厚一些。
    左重,戴春峰、归有光、邬春阳、宋明浩如浪起伏为背景,它让我们对人生万千滋味的体验,在童年时代就早早地浸透了,这样的体验,或许为我们一生的背景,打上了一层底色。
    比如我对童年夏天的记忆,而今在城市中,还有一只萤火虫扑闪出的微弱之光,带我去追寻,去沉沉地想念。
    太阳的确有些大,眯眼望天,明晃晃的比地里的向日葵还要大。不过风从山冈田野吹来,捎带着大地上草本植物的气息,让少年的一颗心清凉了起来。再仰头望天,天上厚厚白云,如慢吞吞散步的骆驼。
    少年走向井边,那是村里的一口老井,捧起清凌凌的井水喝下,顿时润湿了五脏六腑。少年是喝着村庄里的井水长大的,村庄的井水,给了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睛。村庄起伏的山梁大地,高大的乔木,坚硬的岩石,在地下源源不断汇聚着水,奔突着水,水布满在土地纵横交错的血管里。一口井被掘出,清冽冽的水,好比婴儿的眼睛突然睁开,整个乡村都生动而明亮起来。
    村子里,汉子在树下嗒吧嗒抽旱烟,过路的老人捂着胸口咳嗽,暮归的老牛被牵着走在回家的路上,谁家母亲长长的声音在晚风中飘荡:“三伢子,回来吃饭……”这是我童年的夏天黄昏,版画一样铭刻在记忆里的镜头。
    黄葛树下,黄昏还没到,就有村里人在树下摆好了桌凳,妇人们在准备着晚上的饭菜了。村子里炊烟袅袅,炊烟气息里,我能准确判断出,王大婶家在做南瓜饭,张二麻子家在炒胡豆,洪老三家在咕嘟咕嘟炖腊肉,而我家在做土豆丝面条……
    张二麻子最先把炒胡豆端到了黄葛树下桌上,他开始招呼村里几个男人一同喝酒。那时民风淳朴,村里几十户人家,一家端上一道菜,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在一个桌子上夹菜,欢声笑语,孩子们在树下躲猫猫,嬉戏追逐,大人们在稻花香里、蛙鸣声中说着桑麻事。
    最让我欢喜的是,村里说书人侯大爷,黄葛树下,每晚给我们说一段古书。往往到最精彩处,他戛然而止,说:“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我和我在月光下的影子一同回家,想着侯大爷的故事,让我在梦里也回到了古代故事里的场景。记得8岁那年的夜里,我梦见自己和孙悟空比赛翻跟斗,醒来,自己却翻到了床沿下。
    树叶在晚风中哗啦啦响,感觉树干里有流水在流动,清凉的风吹到了院子里,木门咿呀一声就开了。一到黄昏,母亲往往端上一盆水,往地上泼开去,如泼在微微发烫的铁锅里,咝咝咝腾起热气弥散,晚上,夜风如水凉,我们一家人,在院子内搁好的宽大簸箕上睡觉,月光浮动,有昆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有个夜晚,我被夜风吹醒,一个人追逐着萤火虫到了山梁上,萤火虫飞远了。月光下,我却看到了山梁上沙地里,像一个一个地雷埋伏在叶子间的西瓜。西瓜早成熟了,我索性用石头砸开一个西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好甜啊,那是我至今吃到的最香甜的西瓜。这时,山梁边渠堰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原来,是大队从水库里抽水抗旱。
    我蹑手蹑脚往回走,一声咳嗽声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一个人扛着锄头在月光下走过来,原来,是大队管水员赵大发,他正沿路巡视着抽水呢。他看见了我,嘀咕了一句:“娃娃,这么夜深了,还不回家睡觉去。”
    我回到了院子,发现簸箕里的瘦小母亲已不见了。原来,夜风太凉,母亲抱着被子回屋睡去了。在窗外,我听见了母亲轻微的鼾声。我望着夜空,湖水一样的蓝,一轮明月当空照。我在想,明天一大早,母亲又要上坡,收玉米。我睡不着不要紧,让母亲好好睡就可以了。
    我这样想的时候,村子里的狗汪汪汪叫了几声,夜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噤,像是秋天要来的讯息。果然,早晨起来,眉毛上沾了一层露水。
    夏过后,就是秋了,俨如而今在城里已人到中年的我。中年男人生着一双世俗而浑浊的眼睛,依然还在眺望童年夏天里那些不朽的影像底片,在时光之水的浸泡中,再次清晰地显影。
    久在他乡的游子,对故乡的惦念绵绵不绝,那些围绕着亲情的一事一物、一草一木、一饭一食总会在不经意间勾起游子的思乡之情。
    今年春节,我跟先生回到他的家乡,喝过了家乡的米酒,吃过了家乡的豆腐笋干馅儿汤圆,祭过了祖,串过了亲戚,在一个晴和的午后,先生兴致勃勃地带我和女儿去田野里。
    南方的乡村,在冬季仍是满目春景。我们一路行来,远山如黛,绿水绕宅,大红、粉红的山茶花点缀着宅院,青竹翠柏环绕着村庄,行行茶树碧绿齐整。走在田埂上,女儿仔细地辨认着田间的各种果蔬草木,先生津津乐道于此情此景所勾起的儿时记忆,我则沉浸在乡野的清新空气、林梢的悠悠白云和这水村山郭的清丽景致中。
    忽然,我发现了一种草,似曾相识,却说不出名字。先生说:“这是一种野菜,我们当地方言叫慈恩(音译),普通话不知叫什么,每到清明时节,我们这里有用它做米果的习俗。”一句话提醒了我,难道它是周作人在文章里提到过的黄花麦果,学名鼠曲草?
    “叶小微圆互生,表面有白毛,花黄色,簇生梢头。”女儿用手机拍照,上网一查,发现它果然就是让周作人念念不忘的黄花麦果。如此一来,我和女儿就想尝尝清明米果了。回家跟婆婆一说,婆婆很高兴地答应做给我们吃。
    离开家乡的前一天,二姐也来为我们送行。我们一行五人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块地里,阳光和煦,大家一边说笑,一边摘野菜,如同游戏一般趣味盎然,欢快的氛围冲淡了离别的感伤,很快我们就摘了满满一篮子慈恩。
    回到家里,大伙儿一齐动手,洗菜和粉,制馅儿做糕,然后把包好的米果放在模具中,印上一朵兰花,就可以上锅蒸了。经过如此一番忙碌,米果摆上了餐桌,绿色的米果带着野菜的芳香,趁热咬上一口:“嗯,清香软糯,好吃!”那一刻,亲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我和女儿乐滋滋地拍照、发朋友圈,把这温馨和乐的一刻定格在记忆中。
    清香米果寄乡情,某段时光、某个场景、某种味道会熔铸进生命里,在似水流年中时时提醒你故乡的方向。时空隔不断游子的眷念、亲人的牵挂。
    干了一冬黑黢黢的柳树枝,居然透着隐隐的绿意。我在惊叹的同时,突然想到,这春意萌动的柳树,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们热切盼春的目光望绿的呢?
    这么一想,各种关于柳的遐想都涌了出来。
    那么柳色呢?说不定是被人涂画出来的,不然怎么会绿柳才黄半未匀?当然,西蜀的柳色还需杜甫窗外的黄鹂鸟来鸣叫几声才会翠意盎然。柳叶,自然是剪刀细裁出来的。二月春风这把飞剪一出,碧叶纷飞,挂满了柳枝,也挂绿了整个春天。
    柳不仅妆点春天,它更大的功效是传情达意。攀条折色,远寄龙庭前。呵呵,古人不花一文钱,折上一枝柳,就制造出了浪漫!要不,就填一阕柳枝词,不信传到你耳中,你不兴起故园情思来。再不然,就用一长段柳丝把你的心牢牢系上。
    漫天飞舞的柳絮也有用处,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只是,同样的柳絮,在杜甫笔下,成了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流水;在薛宝钗的眼里,却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垂条扶疏,幽静宜人,五柳先生陶渊明,又把柳带入了另一种境界。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垂条扶疏,幽静宜人,五柳先生陶渊明,又把柳带入了另一种境界。
    柳枝柔软,随风摇摆起来,恰似扭动起舞的清影,柳叶纤纤,像极了美人那似蹙非蹙的远山眉。如此说来,袅袅婷婷的柳,难道就是柔弱的化身?还真不好说,蒲松龄就写过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细柳。
    我一直不大明白老先生为啥给这样一个女汉子的形象安排了如此柔美的名字,后来偶然翻看,才知细柳有细柳营之说,是汉朝名将周亚夫当年驻扎在细柳的部队。据说,周亚夫从严治军,细柳军军纪严明。汉文帝前去慰问,也吃了闭门羹,把守的将士对他说: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这样一说,里的细柳,还真担当得起这个名字。
    戴春峰,特务处,特工总部,何逸君,光头,熬夜码字难受啊,哎。
    白话散文很进步了。长篇议论文的进步,那是显而易见的,可以不论。这几年来,散文方面最可注意的发展,乃是周作人等提倡的小品散文。这一类的小品,用平淡的谈话,包藏着深刻的意味;有时很像笨拙,其实却是滑稽。这一类作品的成功,就可彻底打破那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了。
    第一是小品文字,含讽刺的,析心理的,写自然的,往往着墨不多,而余味曲包。第二是短篇小说。......第三是诗。说是小品文和短篇小说发达的原因,那却啊。